上班族的54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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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hoto by 漢陽

上班族的543/Jim Wu

「最好的時光在路上——在不同的地方遇見的不同的人，他們各不相同的人性閃爍，在那個與你交錯的瞬間，改變、點化、充盈著你的人生。」《最好的時光在路上，郭子鷹，中國大百科全書，2011》

提早出門搭上了捷運，我站在末車廂裡，看著捷運人員帶著視障人士走進來，先是讓他在座位上坐好，然後貼心說了幾句話才離開。短短幾秒鐘的時間，卻是多年在台北第一次見到的畫面，在記憶裡深刻漫長。對於捷運人員來說，這或許是工作每天都發生的事，但他如此的用心對待，看在我心裡卻感覺格外溫暖，友善的台北真好。

出了捷運轉搭公車之前，一如往常找個地方吃早餐，和大家一樣準備上班的我，在這幾分鐘裡顯得異常悠閒。看著其他人在捷運出口忙進忙出，狂奔的人、一臉未醒的人、看著報紙的人，還有低頭打手機的人，甚至是上課的學生，每個人看起來陌生卻又熟悉，就像某些時刻的自己。看著大家我開始思考自己的生活，在享受早餐的時刻，也正在準備好心情，迎接這一天的工作。

思緒總是突然被開啟打斷，然後在某些時候接續，或是暫時性地遺忘。吃完早餐搭上公車，這是上班前最後一段旅程。公車塞滿了人，我站在司機旁，轉過身看著車內，發現7 成在座位上的人，帶著些微痛苦的表情，在晃動的情況下補眠。其他醒著、站著的人不是幽幽地看著窗外，就是面無表情，用一個顏色來形容是灰灰的。心想在這時候，如果能夠看到一張笑臉，想到一個辦法讓大家打起精神、開心起來，那會有多好，於是我帶著微笑，想要偷偷添加一點色彩，讓顏色在車上暈染開來，也希望今天工作愉快！

以上分享一段難忘的回憶和畫面，在上班的路上總是一個人，和很多人。最近看到網友分享香港攝影師Michael Wolf名為「東京擠壓(Tokyo Compression)」的作品，他在2010年拍攝一系列東京地鐵乘客的照片，都是隔著車窗的人物特寫，沒有人滿為患的畫面，卻可以很強烈感受到東京地鐵擁擠的狀態，深邃的光影和每個人的擠壓表情，顯露出一種相當沉重的感覺。

和Michael Wolf觀看東京地鐵人生的角度不同，自己經常覺得捷運車廂是現代人最親密的地方，尤其是上下班時段可以發現，陌生的人在這一刻可以緊緊相依，而且很可能是這一天你和朋友、同事，甚至是家人之間都沒有的親密。雖然這樣的說法聽起來很奇怪，因為大家彼此不熟悉，只是為了要趕著工作，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，被迫緊緊「塞」在一起。但有機會看到這篇文章的朋友，在搭捷運、公車的時候，和其他人共處在擁擠、難受的情況下，能用笑臉面對，給予需要幫助的朋友伸出援手，或許就有點不同了。

有空的時候，不妨在上班路上放慢腳步，好好享受一個人和很多人的人生風景吧：）